但整個演出畢竟仍拘泥於文本,寫實場景明顯太多,例如主人公遇見農夫、日本同學和打球的女郎等,本來可以藉形體演繹主人公的心理變化,現在都是以「扮演」處境中的主人公來表達,敘事性強了,卻流於外露,亦抺殺了想像空間,這是對情節和敘事表述的一種「妥協」,破壞了本來可有的詩質。而且演員也未能好好駕馭「形體」和「扮演」之間相互轉換時的分寸,唸白過於平實,未夠詩化。
本來整個演出以形體為主導,三位演員的性別並不重要,不過就現在的演出效果來看,男演員李偉明身材魁梧,顯然剛陽味太重了,相較之下,兩位女演員卻顯得柔弱嬌美,如此印象,不免令人期望由男演員飾演主人公,但現在則是由三人輪流飾演,對照出來的剛陽味道或嬌美之態也跟主人公的陰沉憂鬱的特質不大配合,效果自然稍欠調和,若能起用三位氣質相近而形象模糊的演員來演,顯然會有更好效果。
其實,編導也可以為《沉淪》中主人公的身分重新定位和詮釋,正如他藉演員之口強調主人公:「……如果他不是支那人,如果他不是男人,如果他不是人……」,從這些的申訴裡我們似乎可以看到,《沉淪》中對民族、性別(愛慾感抑)和人的本質有著深層探索的可能性,不過,現時的劇場版本並沒有走得很遠,只留在忠實地表達原著層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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